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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私处绽放在阳光中时:也谈“张筱雨现象”

[2008-03-10]      责任编辑:ansel   

   就目前流传很广的几套照片来看,写真的成分远大于艺术的成分。拍摄手法与表现意旨的纯自然主义是主要一个依据,而且有些地方已经也不再是含糊的自然主义,而是带有性欲望意味的了。偶尔带有是自然的、正常的,但以此为一个“卖点”,就有点过份了,例如网上最新的周惠楠第二套照片即透露出某种堕落的信息。第二个依据是有些模特儿高调地标出她们的“个人档案”,这表明什么呢?既可能是勇敢挑战世俗的表现,同时也可能成为这个躁动的社会某些名利双收的“敲门砖”。这些元素合起来,谈这类作品是严格意义上的人体摄影艺术,还有些距离,即使是艺术,本质上也比较难高档起来。艺术无止境,这类挑战视觉底线的行动,未必是人体艺术有出现真正出现革命的地方。

   第二个是道德上的踏界问题。我不是道德家,更不是传统的卫道士,在这个“图像的时代”,早三年前我还不知道“毛片”是什么,什么叫“AV”,现在我知道了,也看过一些,我并不“世外高人”。不过即使我承认这些东西的存在,肉欲也并不是坏到是洪水猛兽,也并不意味着我就要支持这类东西的流行流通是合理的。反正,象我这样在年龄上已经是张筱雨叔叔辈的人,性事、性器官,早就不是什么新鲜话题了,不过这类东西到了可以在网络免费地无限地为无以计数的人带来快感的话,还是让我吃惊。这是很应该大力鼓吹的吗?

   理安.艾斯勒说,人类社会在性别关系上总体有两种模式,一种是统治型,这一种类型更多地依赖于痛苦,另一种是伙伴型的,更多地依赖于快乐,而“我们的传统宗教历史是崇拜痛苦而非快乐,我们的史诗和经典作品历来是推崇忍受痛苦而不是享受快乐”(同上书),换言之,人类社会进入高度文明之后,这种文明的底色基本上是统治型的。但是我认为,痛苦或者苦难对人生有不可取代的价值,我们无法否认历史积淀对生命的多层意义,往往,一个老是在快乐中的人,远没有比经历过痛苦的人更了解生命的本质,这是普遍的。从灵性上说,痛苦可以让人保持自我清醒的认知,生命中不仅有欢愉,而且还有不洁与罪恶,这种罪是向着神圣而不能自己判自己为神圣的羞愧。不错,某种时刻,我同意人可以“即凡入圣”,但这只是个别时刻,个别人的时刻。由于这种清醒,人在地上,即使生活在很开放自由的国度里,他本质仍然有痛苦,挥之不去,痛苦成为他本己的一部分,本质上这是肉体之人,在精神里魔鬼与天使混合之人的痛苦,非社会制度可以解释得了。而道德的绝对性恰好在此找到了它的理所与立论之说服力。因为它的强力,使一些滥竽充数,充当神圣的行为,成为众矢之的,它宣布了人是有神圣意识的,宣布了在这种神圣中,真假立辩的光照是足够的。在这光照中,展现私处的行为,就有纯洁与不纯洁之分了:不是每个女子都可以劈开大腿,摆个“自然”铺丝,就说不色情,色情不色情,瞒不过人的眼睛,尽管在制度审查上有含糊之处,这也我在这几套写真中,为什么不太欣赏周惠楠的原因,尽管她是几位女主角中最艳的一个。

   因为社会的大多数人不是精神纯粹的人,在大众之域理想化的追求高远的审美意趣是不设实际的。人体艺术当它面对这样毫无审美训练经验的、无限制的群体时,它的确首先要做的不是开放自己,而是克制自己。如果张筱雨等摄影作品用另一种有所限制的传播途径让人欣赏,我以为会恰当很多。在此,我宁愿自己还暂时生活在“统治型的社会”中,这也许就是老子说的“知其白,守其黑;知其雄,守其雌”的智慧吧。

   总之,可以在阳光下绽放的不就是美的(牛粪、羊屎不是也在光天化日之下吗?尽管这些不是丑陋,但肯定不是美),深层上说,如果人体的展露不能让人净化自己,赞美自然的话,让人在那一刹超凡入圣的话,那任何的展现又有何意义与作用?当我看着朋友拷给我的这些照片时,我很震憾,摄影太真了,写实性强得无以复加,它不象画家的笔一样可以更大自由地表达一种形而上的东西。而艺术,离开了形而上的指向性,它剩下的就只有官感与技法了。这一点,可以否定吗?

   这类写真人体在大陆是“新生事物”,它会不会发展到“准色情”呢?它自身没有任何硬性保证,灵性的东西离开灵性,就是它的反面。只能拭目以待了。

   “不管前方的路是崎岖还是坎坷,还是 康庄大道,我总是希望我是阳光女孩,就让我默默的祝福我,一路走好... ... 前方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坚信’....”

   这是张筱雨独白的最后一段。仅向你,还有几位你的同道者致敬!你们身上的勇气,我没有,惭愧。当我几天里抽时间大概了解了一下事情发生的脉络后,我以赞同一百年前女性解放运动的态度,支持这类事物的出现。祝福你们!

   二00七年十二月二十七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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