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或许小病可以忍，慢病可以缓，但生孩子不能等。”这是湖北省妇幼保健院程龙献发自内心的感慨。新冠肺炎疫情爆发以来，武汉市不少医院关闭了门诊，但省妇幼的门诊一天都不能停，日均门诊量达1200余人次。自1月20日以来，在这里分娩的新生儿，也超过3000多个，与往年同期相差无几。
虽然湖北省妇幼保健院实现了新生儿“零感染”，但在武汉还是有一些新生儿感染了新冠病毒。
1月30日，武汉儿童医院成为唯一新冠肺炎儿童定点收治医院。当时，院长邵剑波以医院为家，带领全院职工对医院进行改造，既要满足感染的孩子治疗需求，也不能耽误其他孩子前来就诊。同时，医院还请感染科专家对全院包括清洁工在内的所有人员进行了多次培训，保障工作人员的身体健康。
武汉儿童医院的医护们不仅是救治小患者的“白衣勇士”，还是“幼儿园阿姨”“学校老师”，甚至还要扮演父母的角色。他们说：“‘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孩子们到这里，就是把生命交给了我们，要像对待自己家孩子一样待他们。
2月28日，一辆救护车划破了宁静的夜晚，一位疑似感染新冠病毒的高危产妇被转运到省妇幼保健院。该孕妇属于高龄产妇，患有高血压，送来的时候还在发热，而她的家人却因隔离无法陪伴。而在省妇幼保健院的隔离产房中，当晚已有两位疑似感染的孕妇待产，医务人员始终神经紧绷。这一系列困难让当晚值班的产科副主任医师操冬梅也感到有些棘手。然而，面对即将临盆的产妇，作为全省连年分娩量最大、广大孕产妇最信赖的医院，他们只能全力以赴。
▲2月28日，湖北省妇幼保健院操冬梅熟医生团队为风险最高的产妇做手术。
13号手术室，做好准备！”操冬梅熟练地穿上了防护服，安排产妇直接从隔离通道送进临时腾出的负压手术室。疫情发生以来，省妇幼发出动员令，由副高级以上医生、高年资助产士冲在第一线，为风险最高的产妇做手术。技术精湛的团队给了操冬梅十足的信心。虽然隔离服沉重憋闷，护目镜视野狭小，但她依然稳稳地将手术完成，保证了母子平安。这时候，天边已微微泛白。
▲3月6日，武汉市妇幼保健院孕产保健科，等待产前检查的孕妇和家属。
这样的手术几乎每天都有，产科主任孙国强介绍，至今已经有70多位疑似或确诊患者在省妇幼分娩，包括他们孩子在内的3000多个新生儿，无一感染、无一死亡。这样的成绩得来不易，在分娩量相差无几的背后，医院的产检量不到往年同期的三分之一；几乎所有的规培医生都回家过年，医生在院率仅75%。
在这种情况下，省妇幼第一时间成立了疫情防控指挥部，连夜扩充发热门诊和候诊区域，重新规划发热孕妇就诊通道，设置隔离产房、手术室、观察病房等，让不同情况、不同需求的孕产妇都能得到优质高效的医疗服务。
▲3月8日，武汉儿童医院新生儿内科NCP隔离病区，医生们在讨论小患者的救治方案。
虽然省妇幼保健院实现了新生儿“零感染”，但在武汉还是有一些新生儿感染了新冠病毒。1月30日，武汉儿童医院成为唯一新冠肺炎儿童定点收治医院。当时，院长邵剑波以医院为家，带领全院职工对医院进行改造，既要满足感染的孩子治疗需求，也不能耽误其他孩子前来就诊。同时，医院还请感染科专家对全院包括清洁工在内的所有人员进行了多次培训，保障工作人员的身体健康。
到3月8日，武汉儿童医院收治疑似或确诊的新生儿病例51个。这些新生儿大多在出生当天送达，有的已经在这里住了10几天了。“在以往的SARS和MERS的治疗经验中，并没有新生儿的救治经验可以参考，整个新冠肺炎新生儿诊疗全部都是未知的，这对我们来说非常困难。”武汉儿童医院新生儿内科主任曾凌空告诉记者，见到第一个孩子送过来的时候他有点手足无措。曾凌空换上防护服，带领科室党员走进病房，开始摸索最佳的诊疗方案。
▲3月11日，武汉儿童医院呼吸内科NCP隔离病区，护士长宋庆（左）和护士在陪小患者做游戏。
▲3月11日，武汉儿童医院呼吸内科NCP隔离病区一位小患者趴在床上上网课。
曾凌空表示，新生儿的生命力较弱，对他们用药的原则是慎重再慎重，不仅要考虑治病，还要考虑他们以后的生长发育。为此，新生儿内科团队能用胸片判断的就不上CT，成人使用的抗病毒药物能不用就尽量不用。但是，他们同样有坚决果断的一面。
2月10日，一对31周就出生的双胞胎宝宝被送进了医院，患儿早产伴分娩窒息，感染新冠肺炎后更是呼吸窘迫，上了无创呼吸机还是无法解决。这时候曾凌空果断上手，亲自进行气管插管，随后又在病床前观察患儿情况直至病情稳定。十天后，两位患儿双双拔管，已经可以自主呼吸了。据了解，医院已进行气管插管的新生儿共有4例，目前均已成功脱离呼吸机。
呼吸内科主任陆小霞介绍，截至3月17日，全院区累计收治新冠肺炎疑似、确诊患儿700余例，出院600余例，从2个月到16岁的都有。这些孩子大多发生在聚集型病例的家庭中，不少父母均已隔离。孩子们只能独自住院。为了减轻他们的恐慌，医务人员们在自己的防护服上画上了小蝴蝶、哆啦A梦等卡通图案。孩子们经常会主动上来涂色，再用稚嫩的小手画上几笔。对一些更小的孩子，科里的护士们更是当起了临时家长，还建立了“养护说明”，将洗澡、喂奶、换纸尿裤等事项一一记录，让交班后的下一位临时家长继续照料。
在消化内科改造的隔离病房里，有15个学龄儿童，年龄从6岁到14岁不等，对此病区成立了由7位资深护士组成的陪护专班。他们从网上找来一些资料，打印出来给孩子们学习，并随时回答他们的问题。在陪伴孩子们的过程中，医务人员也收获了感动。陆小霞清楚地记得，在忙碌工作的时候，一个孩子在旁边一直看着她，她担心孩子有哪里不舒服，但孩子回答：“我很喜欢你们，但我怕传染你们，所以就远远的陪着你们吧。”那一刻，陆小霞泪如雨下。
▲3月16日，武汉儿童医院新生儿内科NCP隔离病区，护师赵佩哄着患儿，做起了临时妈妈。她说：“我的女儿11个月大了，已经两个月没见了”
▲3月16日，武汉儿童医院新生儿内科NCP隔离病区，护士长许静在为患儿监测血氧饱和度。
▲3月16日，武汉儿童医院新生儿内科NCP隔离病区，曾凌空主任医师在为小患儿检查病情。潘松刚 / 摄
本报前方报道组 潘松刚 王洋 通讯员王琛 张祖国 摄影报道
作者简介
潘松刚，1967年9月出生于辽宁，《中国人口报》摄影部主任。
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中国新闻摄影学会八届理事，中国专业报摄影学会副秘书长。代表作品《中国大地震丧子家庭再生育孕妇》获第六届国际新闻摄影比赛（华赛）新闻人物类组照金奖。